“你们下山是为了找孙秀怡,又不是为了找她,我贸然说上一声,岂不是要乱了你们的行程。”这毕竟是白家的家事,唐昕不好插言,只好在一旁百无聊赖的四下打量。南宫星看了那丫鬟一眼,上前摸出一块银子塞进她手中,柔声道:“小妹你也不要一直守在这儿了,不如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吧。过一个时辰再回来,也没什么。”那丫鬟忙把银子推还回来,戒备道:“这怎么行,奴婢要伺候凝珠姑娘,也要防着有人居心叵测图谋不轨。”南宫星仍将银子塞回去道:“诶,你一个弱质女流,真有什么事,难道还斗得过我们三个江湖草莽?小筑外头就有护卫,这种事怎么用得到你cao心。实不相瞒,这位白公子和你们凝珠姑娘曾是旧相识,在里面必定有些私密话儿要说,你听了去,可就知道的太多咯。”那丫鬟神情微变,在这种地方,知道的太多永远不会是什么好事,她略一犹豫,接过银子塞进袖袋,低声叮嘱了句:“你们既然不进去干脆,也到别处休息吧。奴婢给你们上茶。”南宫星笑道:“好,劳烦小妹领路吧。找个安静些的地方,免得被人打扰。”白若兰似乎有些不愿离开,唐昕只好上前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什么,她才不情不愿的跟了过来。将哥哥和凝珠一起留在了那边。门外的人都已经走远,小筑内却依旧安静的只能听到两人的气息。白若云费尽力气才维持住气息的平顺,而一进门就躲进帘后的凝珠,呼吸间依旧隐隐夹杂着抽泣之声。他最想问的就是她为何会在这里,可不知为何,竟觉的这么问出口来会有些突兀,一时间心乱如麻,不知说什么才好。又过了片刻,凝珠总算是顺过了气,低声问道:“白公子,你想听首什么曲子?奴家这就为您弹唱。”白若云心中一急,道:“你、你知道我不是来做这种事的!”凝珠道:“这倒奇了,不做这种事,你来千金楼干什么?难不成富贵楼不做你们白家的生意了,害得你千里迢迢来这儿找人救你们家那个疯子?”“是南宫兄硬要带我来的。秀儿,果然是你,我”白若云听到她无异于自承身份的话,心神激荡,双目中竟闪动着一丝水光。凝珠立刻打断道:“那个名字你休要再提。李秀儿已经死了,如今在这里的只是凝珠,一个不得不投身青楼卖艺谋生的歌妓而已。”白若云的话被生生噎进肚中,顶的他胸口一阵烦闷,他向着凝珠那边走了两步,黯然道:“秀儿,再怎么说你我也算有白头相守的山盟海誓,这其中,只是有些误会而已。他们怕你扰乱了和峨嵋之间的联姻,只是想看护你一阵,并不是对你有什么恶意。”“没有恶意?”凝珠的声调突然拔高,仿佛被触到了痛处的母兽,只是不愿惊动旁人,才拼命压住了音量“若是没有恶意!为何会害得我没了孩子!若是没有恶意!我趁夜逃走不见救我找我的人来,杀我的怎么反倒来了!若是没有恶意!会是谁请动了大名鼎鼎的七星门,来追杀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!”“你、你说什么?”白若云面色一片惨白,膝弯一软,坐到了身旁的椅子上“这我怎么没听说过?”“你是新郎官儿啊,我这种碍事的弃妇是生是死,怎么会有人煞风景的赶去知会你一声!”凝珠画中的哭腔已经难以压抑,就像先前所受的委屈,一股脑从心底涌了出来“要不是我福大命大,遇到了一些好人,什么李秀儿,什么凝珠,都早成了烂泥窝子里的几根白骨!”这听到的消息实在太过出人意料,白若云双手紧紧捏着扶手,剧烈的喘息了几口,才算是镇定下来,道:“秀凝珠姑娘,这与我听到的情形相差太远,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,请你无论如何再信我一次,告诉我,咱们分开之后,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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