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舒时燃有点疑惑。这里?季析:“就在前面。”舒时燃顺着他的目光,看到路边一家门面不怎么大的店,门头上写着“和顺生煎”。她以为季析要带她去的是家有生煎的餐厅,没想到是家很小的店。舒时燃:“这家生煎店是不是以前就在?”季析:“是。”舒时燃想起来她上学的时候有时候会来吃,味道很正宗。没想到这家店到现在还在。它周围几家店她没什么印象,大概是都换掉了。车已经停好熄火。季析:“下车吧。”舒时燃和季析下了车。天已经完全黑透,夜幕罩在他们的身上。这家生煎店还和舒时燃记忆里的差不多,门口放着做生煎馒头的大锅,进去就是靠墙的桌椅,中间是过道,最里面是用一半玻璃一半料理台隔出来的后厨。整体干净明亮。周末学生都不在,这个点店里只有几个客人。舒时燃一眼就看见了老板和老板娘,好像还是她读书时候的那两个。老板娘看到他们,迎上来:“季先生。”老板听到声音也走过来。舒时燃很诧异。他们居然跟季析认识?“钱哥,钱嫂。”季析和他们打招呼。“这几天生意怎么样?”钱嫂笑着说:“还可以。这位是?”季析看向还在惊讶中的舒时燃,低声问:“能不能说?”舒时燃:“你说吧。”反正到时间还是要公开的。跟他们说也传不到陆北去。季析介绍:“这是我老婆,姓舒。”舒时燃:“……”钱嫂:“原来季先生结婚了啊。”季析:“刚结。”钱哥钱嫂:“恭喜恭喜。”直到坐下,舒时燃脸上的热意都还没有散去。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。季析倒是很自然,“除了生煎,还吃点什么?”舒时燃看向红底白字的价目牌。以前她来吃生煎会再点碗馄饨。“一碗小馄饨吧。”季析自己又点了份牛肉粉丝汤。点完餐,两人面对面坐着,一时无言。舒时燃脸上的红晕还没有消下去,季析似笑非笑的样子让她有点不自在。“我去看看做生煎。”舒时燃起身走到门口,晚风吹到她的脸上,感觉好多了。上一锅生煎已经卖完,钱嫂在做新的一锅。她动作利落,那么大一个锅在她手里变得很灵活。看到舒时燃出来,钱嫂跟她打招呼。舒时燃说:“我以前来买生煎也喜欢在这里看。”她最喜欢看锅里排得整整齐齐的生煎。
钱嫂:“舒小姐也是崇嘉毕业的?”舒时燃:“跟——他一届。”要她说出“我老公”三个字,她还有点不习惯。钱嫂笑了笑:“原来是同学啊。”舒时燃跟她闲聊。“他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来你们这里吃生煎?”钱嫂:“听季先生说是的。学生太多啦,又是很多年以前,我们都不记得了。”舒时燃有点疑惑:“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她想当然地以为季析跟他们认识是因为上学的时候经常来。钱嫂:“十月初的时候,季先生有一天来我们店里吃生煎。店面的租金涨得太多,我们本来打算做到十月底就不做了,正好季先生听到,说要投资。”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骗子。舒时燃:“原来是这样的。”十月初季析应该刚回国。舒时燃又和钱嫂聊了几句,得知钱嫂的女儿今年刚上大学,考得还不错。“好啦,快趁热吃。”钱嫂把刚好的生煎盛进盘子里。舒时燃:“我自己端回去。”舒时燃端着生煎转身,看到季析抄着兜站在后厨的入口处和钱哥说话。白衣黑裤,矜贵得引人注目,一眼就能看到。不知道在和钱哥说什么,他嘴角带着抹浅笑,眼睑微垂,看上去和平时的张扬肆意很不一样。整个人多了层很真实的生活气,莫名给舒时燃一种柔软的感觉。有一桌的两个小姑娘在悄悄看他。明亮的灯光下,他漫不经心地向她挑来一眼。舒时燃收回目光坐下。一两分钟后,季析端回来了小馄饨和牛肉粉丝汤。“看什么?”舒时燃:“没什么。没想到你还投资生煎店。”季析:“一家店能在学校旁边开十几年是有原因的。这家不开就吃不到了。”他把生煎往舒时燃的面前推了推,“尝尝,是不是还和以前一样。”舒时燃夹起一个生煎,咬开一个小口,小心翼翼地吸了口生煎里的汤汁。季析:“当心烫。”吃完一个生煎,舒时燃知道季析为什么不想让这家店关掉了。“好吃的。”她打算以后多向人推荐这家。一碗小馄饨,几个生煎,舒时燃很快吃饱了。看她放下筷子,季析问:“不吃了?”舒时燃点点头:“吃不下了。”她下午吃了碗糖芋艿,本来就不太饿。季析把还剩的两个生煎吃掉。这样的小店一般都是先付钱,刚才是季析问她要吃什么的,舒时燃就忘了这回事。走的时候她要付钱,钱哥钱嫂说什么都没让她扫码,她只好算了。结果这顿饭她没请成。和钱哥钱嫂道别后,季析轻飘飘地说:“这么遗憾可以下次再请我。”“……”舒时燃没有理他的调侃,说:“你去开车?我去高中部的校门口看看。”她很多年没到过这里了,正好去看一眼。季析:“行。”从这里走过去也就一百多米远,舒时燃很快就走到了。门卫室有值班的人,亮着灯。校门口好像翻新过,和以前有点不一样。从大门可以看到里面的广场,没人的时候很空旷。舒时燃拿出手机,对着校门口拍了张照,然后点开照片看了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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