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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尔弗说:“这庄园里里外外没一个人待见你,看着挺尴尬的。”
菲斯莱特满不在乎,说:“我周围从来都只有别人尴尬,我有什么尴尬。”
埃尔弗不再说什么,也不太想开口让他滚。
菲斯莱特双手扶着他的肩,直视着他的眼睛,说:“我跟她们不会有什么,我不至于。再说了,只要你一句话,我永远都只陪着你一个人都可以。但是,你什么都不说,我连个理由都没有。”
爱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多条件和算计。但这样的菲斯莱特总让埃尔弗想起当年哥哥身边的自己。总是在挣扎怨怼,无法为所欲为。然而当时再怎么痛苦,也比现在这个失去了哥哥的世界好无数倍。
不过菲斯莱特总是在自己面前演这些情绪,也许只是把他的一些其它环境里积累的情绪投射到自己面前而已。
埃尔弗推开了菲斯莱特,说:“这个问题我又不是的各路贵族,也要防用继承人经营自己地位的王后,更要防逐渐长大野心勃勃的继承人本人。但哥哥的前车之鉴说明,没有强大的继承人,更加麻烦。
跟安恕人结亲并不是稀奇事。前代先例都带来了这样那样的好处,但也产生了各种离奇怪异的后患。安恕人大概是大陆上最喜欢阴谋诡计的,层出不穷,花样百出。菲斯莱特在其中也不能称翘楚了。
埃尔弗不会喜欢这种亲事,但也犯不着反对,他对结婚本来就无可无不可。只是有些奇怪,说:“你给这种事牵线搭桥,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吗?”
菲斯莱特松了一口气,虽然自己巧言善辩,但埃尔弗不是一个容易糊弄的人,现在他似乎并不抵触,自己就好办多了。
菲斯莱特说:“要是我办成这么大一件实事,能没有好处吗?”
埃尔弗说:“非常荣幸有这个机会问候选人是谁?哪位公爵家的公主?”
菲斯莱特说:“她是一位真正的公主。苏菲亚说,她愿意把自己的女儿交给你。”
埃尔弗错愕,说:“如果我没记错,苏菲亚的女儿已经结婚了?”
菲斯莱特说:“她还有一个小女儿。”
埃尔弗:“为什么我们没听说过?”
菲斯莱特说:“可能因为,她现在才五岁。”
埃尔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说:“你们打算让一个五岁的小孩来生孩子?”
菲斯莱特说:“占据那个位置不代表现在就要生孩子,不是吗?占据了那个位置,这本身就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。至于将来能不能顺利产生继承人,换了任何人也都要靠运气。”
埃尔弗说:“我算是听明白了,这么荒谬的主意只有你想得出来。就是为了给你自己邀宠。”
菲斯莱特说:“我早就说了,这个位置对我来说很重要,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吗?”
埃尔弗说:“你插手这件事本身,就让人很不愉快,难道你看不出来吗?”
菲斯莱特说:“那我还能怎么办?我到底只是个外族人。如果王后的位置被有心人把持,我随时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埃尔弗说:“所以你就利用一个才五岁的小女孩?”
菲斯莱特说:“她是安恕的公主。而我呢,你看看我算什么?我哪有能力利用她?埃尔弗你生下来就是带着王冠的王子,知不知道我这样的人过着什么样的生活?这是只有苏菲亚才能做的决定,怎么会是我在利用她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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埃尔弗笑起来,说:“那么苏菲亚决定了什么?洗耳恭听。”
菲斯莱特说:“这就是我跟你说的,希望你能跟我一起回安恕。”
埃尔弗笑说:“我好像还不至于送上门去当别人的丈夫。”
菲斯莱特耸耸肩,说:“芙洛琳还太小了,如果苏菲亚自作主张把她送走,贵族们会怎么说她。”
埃尔弗说:“她也不用一定要跟我结亲。”
菲斯莱特说:“苏菲亚想要抢先登上新大陆,光靠她自己可不行。至少另一头的卡斯蒂利亚人就不会让她好过。更别说海战实在不是安恕人的强项。她现在不抢先,将来就要挨打,只能四处寻找盟友。”
埃尔弗自然想到,苏菲亚之前拉拢支持公爵,就是为了这个原因,而公爵本人对陆战海战都颇有研究,是结盟的好对象。后来公爵失势,不得不转而拉拢自己,而结亲,是一种更有力的渗透。于是颇为不快。
菲斯莱特说:“如果你肯亲自去接回芙洛琳,苏菲亚可以向贵族们解释,说这是你主动结盟的诚意。而带回芙洛琳,对所有王国里的贵族,都可以算是人质。而你目前不用正式结婚,将来也有改变主意的余地,总归是不吃亏。”
埃尔弗说:“我现在就去带她回来?用什么名义?像什么样子。”
菲斯莱特说:“名义上公主是来游学,也会有专门的保护人。”
埃尔弗笑说:“五岁就出来游学了?真不见得能招待得好。而且,谁又能够格当她的保护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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