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以一句没听进耳,从地上捡起实力破损的手机,走到被绑架地点的窗边,一边观察周围的地标,一边勉勉强强打出了个电话。十分钟后,警察局的车子浩浩荡荡停在了宋南山绑架他的楼下。在警察上楼对峙的时候,江以则趴在窗户上冲底下声情并茂的演绎着求救。宋南山的呼吸一窒,“我、我没有绑架你,我也没有伤害你,就算你猜错了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。”“好了,这些话留着跟警察说吧。”江以用手势制止了宋南山的解释。紧接着警察冲破了房门,浩浩荡荡的人群涌了进来,把宋南山和江以隔开。江以站在那,目不转睛地看着宋南山被警察强行带走,宋南山还一刻不停地大嚷着:“小以!我没有绑架你,我也没有伤害你,对不对?你回答我,我求你了!”江以一句没回,在宋南山走后,江以才被搀扶着走出正门。媒体记者们已经把他给团团围住,尽管有警察开路,但依旧走得十分缓慢。江以故意举起手腕遮脸,好把手上的伤露出来,一边走一遍卑微地请求:“不要拍了,求求你们不要拍了。”“能否正面回应一下您与他们几位的感情?”终于江以在记者扎堆的问题里等到了他想要的问题。江以瞪圆了眼睛,委屈地眼泪哗然而下,“我还能怎么回应?我连自由都没有,我有选择的权利吗?我都想靠死亡来解脱了。”群众一片唏嘘,怜爱的声音此起彼伏:“他多可怜啊,被这些人看上,他一个普通人也没有选择的权利,恐怕之前的种种他也都是被强迫的。”江以在救护车关门的瞬间,他快速地拉住一个记者,眼神飘忽,十分忌惮地低声道:“其实……我在片场一跃而下的事情也另有原因。”就在记者追问的刹那,江以连忙摆手,哭得更加凶猛,“我不能说,我不能——我不想再死一次。”江以的舆论被他轻而易举扭转,他从之前人人喊打的浪荡子,突然就成了惹人怜爱的小可怜。江以绑架的事情传到了他父母的耳朵里,第二天江以就被爸妈带回了家养病,彻底消失在大众视野里。江以的消息被藏得死死的,完全没人知道他现在正在何处,也没人知道他状况如何。直到江以和傅致琛的那部电视剧重新上映,重新举办了发布会的时候,江以才突然出现在了聚光灯下。江以坐在主演傅致琛的身边,乖乖的望着镜头,听着导演、编剧还有其他人的讲话。许柏在演员人群的最边缘,他总在不安的探头去打量江以,生怕他要作出什么妖。但重新归来的江以像变了一个人,安静的不像话,从露面到登台期间他都没有任何表示,甚至都没有多给许柏一个眼神。这样的江以,让傅致琛感觉有些陌生,和毛骨悚然。江以静悄悄,必定要作妖。“是不舒服吗?”傅致琛低声询问。
江以把脸转了过去,没搭理傅致琛。“……喝热水吗?”傅致琛又问。江以看了他一眼,没作声。傅致琛关心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,但江以半天不见和他多说一个字,只能一个人默默地抽回手,附上一句:“不舒服记得跟我说。”但就在傅致琛抽回手的时候,江以却突然挽住了他的手,露出了强颜欢笑的笑容。“想跟你说个事情,怕你不信……”“你说。”江以欲言又止。傅致琛捂着他的手,“你尽管说,我信你。”江以这才靠在傅致琛的耳边,用着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,细声低语:“其实那天我的杀青戏,并不是我刻意想要自杀,是许柏偷偷在我的安全带上做了手脚,他想杀了我。”底下的人一片噤声,所有的声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。许柏猛地从人群里站了出来,指着江以激动地大吼:“你胡说!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!”议论声随着许柏惊雷一样的指责爆发了出来,轰轰烈烈地议论纷纷。原来江以偷偷拿了个麦夹在衣领上,他需要一直保持安静才能避免有人发现他戴了麦。直到发布会快要结束的时候,才看似不经意说出来,实则故意说给所有人听。江以无辜抬眸望向许柏,是挑衅,仿佛在阴阳怪气地说:虽然我是就故意的,但哥哥你不会真的生我气吧。 许柏之死江以立马露出了诧异的表情,连忙低头检查麦克风,然后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傅致琛。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我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到?”江以慌乱地检查着自己身上的边边角角,但其实是在藏夹在衣领上的麦。等江以把麦藏好以后,才捏紧了傅致琛的手臂,身体整个人都朝他靠去,显示出一副怯懦无助的模样。江以看向许柏,“我当然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对你不好,我原本也不想说的,我还想着既然我还活得好好的,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,我没想过要说出来的。”许柏的身形僵硬,看着江以又是道歉又是慌忙的模样,他这样跳出来咄咄逼人的回应反倒更加坐实了江以的话。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声音所有人都听得到,对不起……真的非常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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