喊得是他萧靡的本名。
大约萧靡自己也会忘记,当初他那君子如竹的名号,叫多少人暗地里望着翠竹出神,檀奴不过其中一个,再相见时昔日宁玉碎的人委曲求全至此,所图的是什么,自然再明显不过。
君子如玉,苟与偷欢。
助他一臂之力,也算是做一个木头人最后的血性了。
他真不是什么高挂瑶台的谪仙人,早就落在欲念里头的人,怎么也学不来那人的神韵,只徒劳做个玩物度日,今日也能借此与曾经偷偷惦记的人试一番,就算和曾经设想的并不相同,也叫他痛快,只是可惜不能挑明,那样骄傲的萧靡他最能感同身受。
萧靡回去的时候没走正门,正门叫人堵着,正听见有人硬要往里闯,这人气焰嚣张,声调刻薄。
花儿在屋里,身上带了些伤,地上砸的一片乱,叫萧靡从旁的窗口爬进来的时候也吓了一跳。
“怎么了?”他压低声音。
花儿拉他到衣柜里,“小米哥你先藏着,这几日我来应付,我叫打伤的消息传出去了,你没伤痕,容易叫人看穿。”
萧靡坐在衣柜里,看他带着伤还神采奕奕的,“他们会进来吗?”
“这会儿进不来,不过不好说,门外那个就是之前为难琴倌儿的,今日就来找我们麻烦,我激了他几句,他竟然真的上钩,嚣张的打砸,又打了我,我只说那位军爷还很看得这张脸,他们自然是向着我们这新摇钱树,把人拦在外头劝去了。”
“故意激他做什么?伤成这样。”萧靡竟然有些不明白他。
“为了……不要紧,小米哥,你说场哥什么时间能回来?”
“他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,不过回来的时候看见你这个样子,恐怕不太高兴。”
花儿站在柜子前头,随时准备合上柜子,“你去见到檀奴了吗?”
萧靡点头,“问到了一点儿,得慢慢来。不过马场猜的不错,真有那么一个人存在。”
“果然,这样就有路可走了。”花儿点头,自己考虑着什么。
萧靡看着他:“我发现你变了,小花儿,以前装傻呢?”
花儿这下真的笑了,拉着嘴角的伤口,疼的抽抽气,捂住了,“不是,是想明白了要干嘛,要做事儿,就得像你们一样豁得出去才行。”
门外的吵嚷声大了又小,花儿把柜子合上,往外走去,他身上的伤其实并不很重,但不妨碍他装出半身不遂的效果来,他拉开门,门外的声音立刻安静了一瞬。
“你还敢出来,好个小婊子,花糜是吧,爷倒要看看你能依仗得了谁,一个毛还没长齐的卖屁股的货色,也敢跟爷爷叫板,爷爷头顶上是谁你知道吗?啊?那是当朝新贵!”
花儿扑通跪下来,像是腿叫人吓软了,“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奴这一回吧,实在是并无人提前告知您要来,奴有眼不识泰山,开罪了您,您打也打了,砸也砸了,要是还不解气,可以再来打一顿,只是奴卑贱之身,恐怕脏了您的手,这张脸又得了另外大人的叮嘱,决计不叫弄伤,奴实在是哪个也开罪不起啊~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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