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寒梓瑜,进锁妖塔前你说过你会等我的,为何要让兆知若在你身边陪伴。”“寒梓瑜,你言而无信。”寒梓瑜走上前,擦了擦北逸脸上的血渍,然后猛地将人抱住,他满怀心疼:“对不起,是师尊错了。”怀中的少年不可置信,他错愕得不知该如何是好,声音微颤:“师尊,你是在等我的对吗?”寒梓瑜眸中一滴泪滚落,他鼻音很重缓缓道:“在等你,一直在等你。”“师尊,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?”寒梓瑜紧紧抱着少年,眸中的愧疚与心疼溢了出来:“不会。”北逸抿了下唇:“师尊。”寒梓瑜紧紧攥住少年的手:“师尊不会离开你的。”北逸笑着:“师尊,待三月,我们去巴谷游玩吧。”“好。”“那里的辣食一定合你心意。”……天亮了,寒梓瑜从幻境中苏醒,巨大的落寞感包裹而来。他闭着眼睛,眼角的泪滑落。他抓着被子,将自己整个包裹起来。屋内隐隐约约传来他痛哭的声音。只有在这无人处,他才能肆意地思念他。他躺在床榻上,一直等日头升起又落了下去才起床穿衣。冬季的夜晚来得很快,他挑着一盏灯慢慢下了山,来到附近游逛。找了一处酒楼,点了一些辣食和一壶酒。酒喝了几口只觉没有莲花清好喝,他从灵袋中取了一壶莲花清,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。酒楼的戏子正在表演梁祝,台下众人看得痴迷。寒梓瑜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,他看完了整场戏,一壶酒也已喝光。半醉半醒间,似乎听到有人在报曲目。“不妨表演一段寒光仙尊和座下弟子北逸,最近不是出了一段戏文。”有人道。“话说他们二人当真经历了生死?”“那可还有假?北逸为了人世献祭了,救下了整个修仙界和人界。如今只独留寒光仙尊在世间。”“没想到这堕魔的孽徒,竟然会为了救世而死。”“怕不是为了寒光仙尊吧。”台上的戏子换成了一黑一白的两位男子,二人握着剑,上演着他们之间过往的种种。寒梓瑜又取了一壶莲花清,提着酒壶灌了下去。他从未这般豪饮过,如今只觉辣嗓,心头却舒爽了许多,于是乎他提着酒壶,口灌了个精光。还嫌不够,又取了一壶酒,抬头豪饮。他趴在桌上笑着,听着那些戏文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。只听台上一声:“师尊,若你当真这般恨我,不如杀了我。”
寒梓瑜惊愕地往台上看去,他是断断不会杀他的。只见台上的“寒光仙尊”提着剑刺进了北逸心胸中。这一刻间寒梓瑜手中的酒壶掉地摔碎,不可,不可,不可。他沉浸在戏文中,仿佛一下回到了过去。耳边似乎回响着那人的声音:“师尊,寒梓瑜,梓瑜。”寒梓瑜醉得头很疼,他拿起银两放在桌前,起身踉踉跄跄朝门外而去。推开门,冷风呼啸而来,意思清明了一丝。凭借着一丝清明的意思,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后山。月色洒来,天地被雪映照得白茫茫一片。寒梓瑜一个趔趄倒地,他躺在地上盯着月色看了起来:“不是说好,说好相伴一生。”眼角的泪随之而下,他笑:“骗子。”“骗子,骗子!!”他无奈地苦笑着,然后看着月亮发呆。醉意猛然涌来,意识混沌了起来,他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,一路跌跌撞撞朝着后山而去。风吹得他好冷。突然之间又觉得热到了极致。“师尊。”寒梓瑜回眸,空无一人,他应声倒地,却没有预料般的疼意,有种坠空后被拖住的踏实感。他呼了一口气。熟悉的气息包裹而来。寒梓瑜猛然睁开眸子,醉意退散地丝毫不剩。“喝得这样多,我若不在,今日师尊可是要睡在雪地里?” 有人醋意大发寒梓瑜眸中地震,他愣愣地看着北逸。月色洒在北逸身上,他如拯救他的神明般突然降临。寒梓瑜嗤笑,笑了一声,一把搂紧北逸的脖颈:“你回来了。”北逸低声耳语:“弟子回来了,再也不走了。”“当真?”寒梓瑜的声音像个乞求糖果的孩童。“当真。”北逸吻了下师尊的额头。他抱着怀中醉酒的师尊,一步一步爬上后山,雪路有些滑,他召来墨尘飞到山上。深夜里,屋内寒气逼人,北逸紧紧抱着怀中的师尊。许是失而复得的感受令寒梓瑜心中不踏实,他躺在床榻上静静冥思,只一直攥着北逸的手。良久后,他转身看向北逸:“真得不会离开了吗?”北逸借着微弱的烛光,拢了下师尊额前的碎发:“真的。”寒梓瑜捏了下他的脸颊,又捏了下自己的手臂,是真实的,不是幻境,也不是梦。他嗤笑了一声,然后猛然抱紧北逸,他不语,只一直紧紧抱住北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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