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口时才“恍然大悟”,转身对陈老道:
“我上次穿了件冠清的衣服,你让他回来联系下我,我好送过来。”
见陈老应了,他才心满意足地离开。
两个月的拘役,不算15号当天的话也只剩不到一周了。
齐玄设了倒计时,工作之余时不时瞅一眼,怕错过对方的电话。
结果7天过了,8天过了,都10天了,微信电话短信都没个动静。
齐玄又开车杀去了陈老家,陈老说陆冠清根本没回来,只是打了个电话说他愧对老师,出去打工赚这一年生活费了。
至于去哪和做什么一问三不知。
陈老在齐玄心里的美好形象破灭了,他又是震惊又是失望。
对方在他的心里是严格慈师的代名词,上课有多严格平日就有多细心。
陆冠清辛苦三年突遭横祸,不仅没了大学上还有终身案底,想不开自杀都有可能,为何会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?
他若无其事地告别老人,驾车离去时看见对方在铁门中间消失的背影,忽然对自己记忆的真实性产生怀疑。
家里没有古琴,他也没有过任何弹奏乐曲的冲动。
他真的喜欢古琴吗?
陈老真的是他的老师吗?
总裁心事重重地驱车驶往学校,现在他能想到与少年有关的只剩自己女儿了。
“冠清哥哥?我不知道呀,他开学了吧,我也好久没见他了。”
秀堂回答时一双眼睛嘀哩咕噜地在眼眶里转,显然没说实话。
齐玄已经有些烦躁了:“你一天下课眼睛就长手机上,怎么可能跟他不联系?快说!”
女孩还想胡搅蛮缠:“有什么事呀,你可以跟我说嘛···”
话刚出口就被男人忍无可忍地打断:“他的事情很严重,你不要给我玩什么侦探游戏了,为了他好你就快点告诉我在哪!”
他从来没有用这么重的语气跟女儿说话,秀堂眼睛里盈了两勺泪水,鼻子抽动,嘴却还是倔的:
“我就不告诉你!哥哥说了,除了最亲近的人外,谁都不能知道他的下落!”
“我是他师兄,怎么不算亲近!”
“你真跟他亲近,怎么会连他为什么做都不知道,事情都发生这么久了!”
秀堂边哭边冲他大声嚷嚷:“你根本就不喜欢他!他来家里你从不说话,送你礼物你也不说谢谢,你就是想控制我,非得搞清楚我身边的一切,跟我爸爸有什么区别!”
这丫头扯到哪门子上去了,齐玄又急又怒:“谁说我不喜欢!我都——”
姗姗来迟的理智让他的话卡了壳。他总不能说自己都让他操了两次屁股了,又找不到其他动机来支撑自己的行为逻辑。
他脸上青青白白了好一会,把秀堂都看得害怕了。
女孩可怜巴巴地扯他袖子:
“齐爸爸,我真的不能说他现在在哪,但哥哥说是一个坏人想让他害人,他不愿意才被警察抓走的。”
想让他害人的坏人?
齐玄心里一咯噔,电光火石之间,孙先那句没头没尾的话语钻入脑海。
“别以为会有人一直护着你!”
好似一盆彻骨寒水浇在头上,齐玄的胸膛沉坠得像灌满了铁铅。
他勉强安抚好女儿,把她送去学校后,就匆匆驾车赶去了市外湖边的一处别墅群。
“齐玄?怎么是你?”
面对突然造访的徒弟,儒雅的银发男人脸上有些意外。
作为一夜成名创下亿万奇迹的大佬级人物,岳秋水的大名在业界里可谓是如雷贯耳。
当初齐玄为了能跟他搭上线,孜孜不倦地拿着厚礼拜访了对方三年,等到对方徒弟——就是孙先——自己单干,才被纳入师门。
“冒昧打扰老师,学生给您赔礼了。”
齐玄苍白的脸上笑容真诚,语气诚恳,把手里木盒包装的葡萄酒往前推:“多亏了您,学生才能这么快上市,这次是专门来向您道谢的。”
“你上个月才托人给我寄了一箱酒,现在又来,不把我灌醉是不收手哈!”
岳秋水睨了眼盒子,态度明显热情了不少。
他哈哈笑了两声,给旁边的女仆使了个眼色,秀气的女孩过来接过礼物,他才腾开空间让人进去。
两人就着最近的形势聊了几句,齐玄故意提起自己在交易所遇到孙先的事,等把话题引到他的身上才有意无意地道:
“老师,孙师兄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,上市却屡屡受阻,我看着都心惊,明枪易躲暗箭难防,总有人在背地里盯着的话,行业环境恶劣,所有人都得不到好处。”
银发男人被戳中痛点,笑容一收,探究性地盯了齐玄一会,看他并没有妥协的意思,幽幽一叹,道:
“你既然知道了,我也不瞒你了。其实我对孙先的做法一直很有意见,他现在的状况也是报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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