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来贼子了,而我则担心是不是遇上了采花贼,若是刚好周小全儿不在家,那刚才一幕……街头没有动静后,我们合计了一下,就掌着灯推了隔壁的门。
“我虽与周家娘子不和,但若真是遇上被强人欺负,那也是极可怜的,故而我没有大声叫唤,一直到了正房门下才出声,但这时候,这时候——”
妇人脸色发白,已经说不上话来了!
这时候她身边的男人接着道:“是草民掌着灯,发现了房门口的血,当时就吓得坐在地了,而这时候刚好我媳妇儿又推开了房门,于是我们又看到了屋里的尸体,当场就吓得失了声!但我害怕强人没有走远,立刻捂住她的嘴把她带了出来!……
“我们回房后在灯下睁眼坐到天亮,直到隔壁传来孩子的呼声我们才坐不住了,觉得该报官,这才藉故被孩子哭声吸引过去……官老爷,草民与贱内说的全是实话,无一字虚言,还请明查!”
说完男人便头朝地下,梆梆地磕起头来。
苏婼与韩陌俱都沉默。
阿吉扭头:“我可以证明刘四婶说的一部分话,她与周三婶确实生过口角,刘四婶人很善良的,从前看我吃不饱,偷偷叫我上他们家,塞馒头给我吃。”
妇人听到这儿,感激地看了她一眼。
苏婼微沉气,继续看着妇人:“那俩人长什么模样,没看清吗?”
妇人咽着唾液说:“瘦的那个,蓄八字胡,小眉小眼儿的——其实民妇印象中应该是见过他的,周小全儿平时也爱上赌坊里耍耍钱,出事前半个月,他常在街口的财坊耍。这个瘦个儿我应在那赌坊里见过,他跟周小全儿勾肩搭背的,还上周家来过。当天夜里我只看到了模糊身影,但还是能认出来就是他!”
“昨日报官的时候为什么不说?”
“官老爷!”男人又磕起头来,“我们只是平头百姓,这是些穷凶极恶的歹徒,我们也怕被报复啊!”
韩陌听到这儿,扭头看向杨佑:“去街口赌坊里瞧瞧。”
待杨佑去了,他又转向地下二人:“都交代清楚了?”
妇人点头。那男人却犹豫了一下,随后抬头道:“高个的那一个,应该也是熟人。”
她真是个骗子祖宗!
说到这儿妇人立刻看了他一眼,眼神中有慌乱。
男人却急道:“这有什么说不得的?纵然是街坊,是亲戚,这也是伤天害理的事啊!”
“街坊?”韩陌挑眉,“高的那个是这条街的街坊?”
妇人欲言又止,男人倒是痛快地说了:“官老爷,时至眼下,草民自当知道什么说什么,这高个的人,我们没有看得十分真切,但是看起来极像是同在这条街上住着的胡二牛。也就是贱内的远房表弟。因为他左耳后头有道很长的刀疤,平日都祼在外头,当时草民是依稀看到了的。”
韩陌皱了下眉头,看向苏婼。
苏婼道:“不赶紧去找这胡二牛?”
韩陌便给身后的护卫打了个手势。
这边厢,杨佑回来了,脚步匆匆:“世子!赌坊里证实,确实有这么个人存在,从前时常在赌坊里盘旋,这两日却不见踪影了。现如今人已带到,请世子审问!”
杨佑说完往后招手,护卫们押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进来,汉子只看了眼韩陌,当即便跪下了!
“叩见青天大老爷!”
原本只是即兴前来再探究竟的行程,忽然就成了临时的公堂……
“那人叫什么名字?”韩陌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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